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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5章 我回來看你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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皇宮外未聞得任何的風吹草動,可皇宮內早就暗流洶湧,皇帝皇後雙雙出事,這件事總是兜不住的。皇宮院墻再高也是透風的。

聽聞風聲的大臣也都急匆匆的往皇宮內趕,但一律都被擋在了皇宮外。給出的理由是皇帝身體不適,偶感風寒,正在修養,不宜勞累。

官場摸爬滾打那麽多年,其中的蹊蹺之處自然不難發現。皇宮定然是出了事的!只不過這事情大小難說。

雲涪墉匆匆進宮,又匆匆出宮,一出宮門口就被各級官員圍了個水洩不通。與他關系交好的,七嘴八舌問東問西,與他關系一般的站在最外圈聽墻角。

雲涪墉本就擔憂雲寧曦的情況,此時更是惱怒,他大喝一聲,“都給我住口!各位最低品階也是官居四品!何事能問,何事不能問,還需要我教你們麽?聖上感染風寒,皇後胎氣不穩!皇上正在陪著皇後,豈容你們在此置喙!若是實在清閑,那便一起發配到城外三十裏的礦山,去背石頭!”說完便快速邁上馬車,往丞相府走。玄武王朝要變天了!他要早做準備!

秦歌轉醒已是第二天清晨,屋內暖融融的,地上的炭火已經燃盡只剩一點火星。厚厚的簾帳將她們兩人隔絕在另外一個世界。四周靜悄悄的,秦歌閉上眼睛,就能聽見雲寧曦微弱的心跳聲。

她眼眶微微酸澀,側著身子轉向雲寧曦那邊,就那麽靜靜的瞧著她。

嘴裏喃喃細語,似是說給雲寧曦聽的,又像是說給自己聽的,她抵在雲寧曦的耳邊,擡手撫摸著她蒼白的臉頰,輕聲開口,“你傻不傻啊,怎麽可以那麽做!你如果真的有個閃失,你讓我怎麽辦?你覺得沒有你,我還活的下去麽?姐姐是我沒用,才會讓你一次次犯險,只要你能平平安安的,要我的命也沒關系的,真的,以後不要再做這種傻事了。”

“是我混蛋,總是惹你哭,惹你傷心!說過的話也都沒能兌現!以後不會了!姐姐你好好養病!等我再回來,我就帶你走,天涯海角,只有你和我,好麽?”秦歌苦澀一笑,微微前傾,在她額頭落下一個淺吻,眼淚滑輪,打濕了雲寧曦的眼角。

秦歌不知道這樣做是對還是錯,每次在雲寧曦最需要她的時候,她都沒能陪在她身邊。她就像戲館裏寫的負心漢,只會花言巧語的騙她,一次又一次,而雲寧曦像極了那個無怨無悔跟著別人私奔的傻姑娘。

秦歌輕笑了一聲,雲寧曦她是傻啊!不然為什麽會喜歡她,任性,無能又懦弱。外人眼裏她叱咤風雲,要風得風要雨得雨,可實際上她狗屁都不是!她今天的安穩都是雲寧曦拿她的……換回來的。

皇帝病重的消息還是在都城中傳的沸沸揚揚,即使魏翎正常上朝,也無法壓制住謠言。是個人都能看出來,他是強撐著身體裝得像模像樣。

都城埋伏的細作迅速把消息傳回母國,邊境滋擾不斷。魏翎桌子上的折子堆了一堆又一堆。大臣天天商議對策,說的天花亂墜,可竟無人願意帶兵出征。秦歌站在大殿上,冷眼旁觀,亦不出聲。畢竟如今這狀況,該急的可不是她。

在邊境一城被燒殺搶掠,未留一個活口後,滿朝震動,這已經不單是土地損失的問題,這讓魏翎本就名聲極差的皇威,更是跌的一文不值。這種情況下,保不準哪天就要引起百姓鬧事。

魏翎坐不住了,連夜撐著病重的身子召見秦歌。秦歌卻當夜未去,魏翎被她氣到口吐鮮血,當場暈死過去。

第二天魏翎沒能上朝,秦歌稱著看病才勉強抽出時間見了魏翎一面。兩人在殿內談了將近兩個小時,秦歌才容光煥發的出了門,而魏翎始終面色鐵青。

秦歌出征了,在得知雲寧曦蘇醒的第二天就離開了,離開了的前一天晚上她就在雲寧曦曦院子裏站了一夜。雲寧曦知道她在外邊,可她什麽都沒說。

秦歌有秦歌的路要走,她能幫她的就這麽多了,秦歌是雄鷹,天大地大,她去哪裏都可以,在哪裏她都能大展宏圖,雲寧曦相信她。可唯獨不能留在這危機四伏,吃人不吐骨頭的都城。

“娘娘,要不要吃點東西?”莞翠在一旁小聲的詢問。

雲寧曦搖搖頭,就好的功夫人就已經瘦的不成人形。

“吃點吧!這是將軍走之前做的糕點。”莞翠從旁邊的盤子裏拿出一小塊玫紅色的菱形糕點遞給雲寧曦。

雲寧曦擡眼看著,猶豫半天才接過去,抿了一口,很膩,但她還是堅持著吃下去了。然後抿著唇說了句好吃。

莞翠這才松了一口氣,秦歌走之前便囑咐莞翠,若是雲寧曦養病不願吃飯,就將這糕點拿給她吃,裏邊放的都是些名貴的食材,給她將養身子的,只要說是她做的,雲寧曦多少會吃些。

“娘娘,將軍還說了,以後每隔七天便會給你來一封信,讓你好好養病,等來年冬天的時候,陪你一起賞梅花。”

“她是這麽說的?”雲寧曦盯著窗外的簌簌飄落的小雪,靜靜地出神。

“嗯!將軍還說了,只要是是與你有關的事她都喜歡,孩子亦喜歡。”莞翠說的面紅耳赤,雖然只是傳話,她還是覺得有些不好意思,這秦歌,自己當面不好意思說,反倒讓她當這個傳話筒。

“她已走了幾日?”

“回娘娘,剛走一日。”

雲寧曦嗯聲,翻身背對著莞翠,小聲的嘟囔了一句,“還要在等六日。”

聲音雖小,莞翠還是聽見了,她抿著唇癟著笑,實在想象不到,她家小姐驕傲如此竟然還會有這麽可愛的一面。

秦歌走之前和魏翎簽了一個軍令狀,她幫魏翎蕩平四海,四海不平,她亦不歸。

但它朝若是得勝回城,她什麽賞賜都不要,只要她秦家上下平安,並且帶走雲寧曦。

聽了秦歌的話,魏翎心裏一陣冷笑,蕩平四海談何容易!得勝還朝?也要看她有沒有那個命!她不喜歡雲寧曦廢了她是一碼事,可被別人威脅著拿出去又是另一碼事。

所以他也想也沒想,便在秦歌草擬的詔書上蓋了印。

秦歌有她的要求,魏翎亦有,他只給秦歌十萬兵將,又以國庫虧空為由,拒絕後續給秦歌增兵。也就是他這個君主想要天下歸一,可軍餉她只給秦歌十萬人的。

十萬兵馬蕩平四海,簡直就是天方夜譚,真當這領兵打仗是過家家,泥做的城墻,一推便倒!

秦歌粗略的看了太監呈過來的名單,微微挑眉,這魏翎的聰明還真是從來沒有用在正地方,他口中的兵將,也不知是從哪裏臨時抓來的壯丁!

“十萬人馬,我沒意見,我想要從各處調集一些人馬,至於多出的人我可以自己想辦法。只希望皇上不要幹涉!”

魏翎點頭稱好,他倒是不信這秦歌有三頭六臂,就算他秦家底子厚,又能養得了幾萬人馬!

秦歌出征,都城上下議論紛紛,誰都能看的出來,皇上根本就沒有想讓秦歌活著回來的打算。但在這種兵荒馬亂,主非主,臣非臣的時候,秦歌仍然願意領兵出征,反而讓她們對秦歌的崇敬之情更深一分。

秦歌出城的那天,夾道相送的百姓將長街圍的水洩不通,百姓手中捧著幹糧水果往運送物資的馬車上丟。

秦歌漠然的看著眼前的場景,若是五年前她或許還會因為眼前的場景熱淚盈眶,可現在她心裏連細微的波動都不曾有。終究是一群手無縛雞之力的人,這種人在這亂世,只有任人宰割的份。說可憐也可憐,說不可憐也不可憐。因為她亦如此,以前她覺得沒什麽,但現在她受夠了!

秦歌的軍隊還未到達預定駐地就被人埋伏了,埋伏的人不多大概500人,應該只是為了試探秦歌的實力,可這一試探,秦歌就損失了3000人。

戰鼓還未擂響,就先送對方一份大禮,這是秦歌領兵打仗頭一遭。這筆帳她記下了。

長途奔襲半個月,終於到了駐地,秦歌一邊讓兵將修整,一邊選拔目前這些人裏可用之人。不過情況不容樂觀,矮子裏邊拔大個兒,還是矬。

這是上陣打仗,不是開玩笑,不能有半點閃失。秦歌命人將周圍的防禦修築好,便開始寫信。駐紮縣城的信鴿幾乎全被秦歌搞了過來。

一封封信飛出去,新的信件又被帶回來。秦歌心裏總算有了些底。

敵人對於秦歌隊伍的情況摸排的差不多,便開始進行小規模的突襲。

秦歌只是派了些得力的人守在風雪城的城門樓,全然沒有應戰的打算。

城下叫囂的人罵的著實難聽,什麽縮頭烏龜,十八輩祖宗說了個便,秦歌仍舊氣定神閑的琢磨著給雲寧曦寫的信要如何措辭。

秦歌這次帶的大部分都是新兵,免不了有些年輕氣盛的,受不了這等侮辱,吵嚷著要出去應戰,說秦歌不顧玄武臉面,他們還要呢!

一個人煽動,所有人都跟著義憤填膺。很快這件事就鬧到了秦歌這裏。外邊的言語,她早就知道,本是不想理,可現在她卻有點煩躁!她不知道雲寧曦是否收到了她的信,第一封寄出去已經十日有餘,確是沒有一點消息。

既然這麽沒有眼色就不要怪她殺雞儆猴!

秦歌看了眼聯名上書的人,數量還真是不少。

秦歌對著旁邊的副將招了招手,然後將聯名狀扔到對方懷裏,“去,按照這個名單,把人給我召集起來。”既然那麽想去,她沒有攔著的道理!

副將的動作很快,不一會兒的功夫就將人員碼齊,等著秦歌指示。

秦歌掀開大帳的簾子,冰冷的眼神在眼前之人的身上一一掃過,如同利刃劃破皮肉,明明正是初春乍暖還寒的時候,他們卻被看的渾身冷汗。

秦歌勾著唇角,按住了領頭士兵的肩膀,“別抖!堂堂七尺男兒,英雄蓋世,怎麽能被一個眼神就嚇到!一會兒還要上陣殺敵呢!”

男人微微一楞,不可置信的擡頭,秦歌竟然同意他們應戰的請求了。

秦歌看著男人的表情,冷笑一聲,隨後下令,“傳我的令,擂戰鼓,讓他們出去應戰!”

“什麽!”人群裏傳來一聲驚呼,這擡眼看過去千八百人,外邊敵人駐軍至少有三萬,現在上去不是等同送死!

“怎麽!你有意見?”秦歌腳下步子一動,閃身來到那人面前,片刻間冰冷的匕首就抵在他滾動的喉嚨上。

叫囂的是他們,害怕的也是他們,秦歌可不是任他們擺布的娃娃,容許他們說一套做一套!軍令如山,不從者,死路一條!

“沒……沒有!”男人顫顫巍巍的應著,完全沒有想到秦歌的脾氣竟然是這般難以捉摸的。以前只聽聞她打仗厲害,用兵如神,可跟了她以後卻發現她總是不聲不響,似是性格軟弱,他們也正是利用了這一點,才會故意激怒秦歌,想看看她到底有幾斤幾兩。卻不想她竟然這般喜怒無常,功夫也恐怖如斯!

“那便好!”說完秦歌對著副將一揮手,旁邊的戰鼓便響了起來。

聲音響徹城內外。

接著那百餘人便成了先鋒軍就被推出去。

敵方看著松散無形的士兵,心裏泛起嘀咕,早就聽聞秦歌狡詐,幾日叫囂她都跟個烏龜似的不動,今日突然冒頭,莫不是什麽陷阱?

對方亦不敢輕舉妄動,只派出了幾百個士兵,前去應戰。兩方士兵連交手,秦歌這邊顯然要吃虧的多,沒有經過系統的訓練,挨不過對方幾招便被打的節節後退,身上掛彩。沒一會兒的功夫,就退到了城門口。

秦歌瞄了一眼城下潰不成軍的廢物,輕嗤了一聲,對著副將說到再過一炷香,鳴金收兵。

副將是秦歌臨時選的,倒還算有些頭腦,連忙點頭,順手燃起一只香,沖著城下喊到,“將軍令,一炷香後收兵!”

聽到城內傳令,他們想死的心都有了。這秦歌明顯就是在整他們!根本沒想讓他們活著回去!他們在心裏忍不住把秦歌的十八輩祖宗罵了個便。

眼看著敵軍將他們團團圍住,若是在不動手,恐怕只有死路一條!他們互相對視一眼,提著手中的刀便向前沖了過去。既然怎麽都要死,那早死早托生!

人越是在微險的境地越是容易激發出無限潛能。對面的敵軍看著發瘋般的眾人,短時間反倒沒了辦法。對方攻勢太猛,刀刀致命,沒留半分餘地。明明已經被踹到,卻還是爬起來繼續沖,像是沒有痛感似的。

看的對面的士兵頭皮發麻,心裏懷疑是不是這些人吃了什麽藥,才會這般發狂。

最後一點香灰燃盡,城門大開,活著的士兵拼了命的往回沖。只是這沖回來的可不止剛才那百餘人。

鬼門關走過一遭,劫後餘生的感覺讓那群人顧不得其他,零零散散的席地而坐,大口的喘著氣。

而另一撥人已經整齊列隊,朝著秦歌的營帳走過去。周身散發的軍人氣質,完全和這些大頭兵不同。特別是那普通鷹隼般的眼神。

“將軍,人我已經全部帶來了!”

說話的人是秦歌之前的先鋒郎將邱青,使得一手好槍法。在軍營裏橫行霸道這麽多年,唯一能治得了他的也就秦歌。曾經他引以為傲的邱家槍,三次被秦歌挑於馬下,絲毫沒有還手之力。

秦歌手中握著一本兵法,輕輕的嗯了一聲,隨後擺手,讓她身旁的副將上茶。

“外邊的那些人你看見了,你先到,可以先選五千人,外邊的人我可周旋一個月。到時候是生是死聽天由命!”

“將軍,他們連刀都不會拿,恐怕上去也是送死啊!”他是秦歌一手帶出來的人,他無條件信任秦歌,可這次的決定屬實有些草率。一個月訓練出一個能上陣的營隊,絕不是容易的事情。而且他也知道,若是秦歌不想出兵,對方是奈何不了他們的。

“他們是生是死,不是由你決定的麽?還是說你覺得你做不到?”秦歌面色陰沈的看著對面的男人。顯然已經不悅到了極點。

“不……不是。”邱青聲音弱了三分,對上秦歌的眸子,他就有些發抖。這女人狠起來是真的狠!

“那就出去選人,耗在我這裏做什麽!”秦歌說完順手將手中的兵符扔到他手裏,“這段時間,我不在軍中,之前的兄弟們會陸續回來,他們同你一樣,各領五千人,若是敵軍發動侵襲,便由你指揮。”

主帥離營,且兵符易手,將軍交戰,這是大忌。

可秦歌和邱青都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。這是秦歌的習慣。只要她人不在軍中,這兵符就在她信賴之人手中,總不能因為將領不在,群龍無首等著送死。

“將軍要去多長時間?”

“恐需半月。”

邱青應下人便出了營帳,帶著他的手下去選人。

副將不一會兒的功夫又匆匆來稟,說是外邊打起來了。秦歌點頭,完全沒有當回事。

“讓他們下手輕點,重了沒法訓練。”秦歌仍舊神色郁郁。第二封信已經寄出去了,上一封的回信卻沒見。是姐姐沒收到麽?還是說她出了什麽事?可不應該啊,她將翁宛夢留在都城,若是有事,不可能瞞著她。

越想越煩躁,秦歌氣惱的扔下書。幹脆換了身衣服準備出門。

雲寧曦的身體情況仍舊不算好,吃不下睡不著,整個人比之前又要瘦脫了一圈。

翁宛夢倒是盡心盡力的在給她調養,但結果很不理想。

“你這樣怎麽行?孩子不想要了麽?”

翁宛夢快要被雲寧曦氣到吐血。水米不進,最近還燒的厲害,每天只知道一遍一遍的看信。真是腦子有病。她就不應該答應秦歌留在都城,照顧一群病秧子。

雲寧曦看也不看翁宛夢,只低聲問莞翠,“還有幾日?”

莞翠自然知道雲寧曦問的是什麽?心疼的回了她一聲,“還有三日。”

“娘娘,不然我給將軍寫封信,讓她回來一趟?”莞翠試探性的問道。

雲寧曦擰緊的眉頭,驟然松開,又擰緊,“不許!”薄唇透著些許的蒼白幹澀,可語氣仍舊是不容反駁的。

莞翠哦了一聲,也不敢再搭話。

秦歌快馬加鞭,她本是打算到江南去一趟,大戰在即,她還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沒有解決。

可走到半路她又調轉了方向,也不知怎麽的,她的心裏這兩天總是七上八下的不得安生。

她怕雲寧曦出事,真的怕,若是她有個什麽閃失,那她現在做的一切都沒有意義。

她整整趕了七日才回到都城,不為別的只為見雲寧曦一面,她先回了趟家,有喬裝進了宮。

“娘娘藥總要喝的,不然一會兒我還要去請翁大夫的。”莞翠急的像是熱鍋上的螞蟻,雲寧曦燒的厲害,餵的藥怎麽都喝不下去。

站在門外的秦歌聽的心頭發緊,她連門都沒有敲就闖了進去。

莞翠本就不好受,突然有人闖進來,她怒氣值飆升,剛準備開口叫人拖出去杖罰,擡頭的瞬間卻微微一楞。

“將……將軍?你怎麽……”莞翠話還沒有說完,就看見秦歌比了一個噤聲的手勢。

莞翠微微點頭,在秦歌耳邊低語了幾聲,才退出去。

雲寧曦背對著秦歌躺在床上,整個人瘦的只剩下一把骨頭。

秦歌眼眶驀然發紅,她輕輕的抱著燒的渾渾噩噩的雲寧曦,抵著她的額頭喚她的名字,“姐姐,我回來看你了,我們先吃藥好不好!”

雲寧曦輕哼了一聲,依戀的動了動手指,握緊了她的衣角。秦歌的淚水像是決了堤的洪水,怎麽都止不住。

她從來沒有一刻像現在這樣的討厭自己,她終究還是把雲寧曦親手推進了萬丈深淵,她的寧姐姐本來可以衣食無憂,平安喜樂的,今天的一切都是她造成的。她的心上懸了一把刀,刀刀入血深三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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